宫门外,祝家人并未离去,要等着平理出来一起走。
平珞在一旁问候几位等待召见的世交长辈和女眷,见弟弟出来,告辞后,便要带家人回府。
闵延仕另有事务在身,已经先离开,韵之没人在身边拦着,少不得故意逗平理玩儿。
平理这会子没好气,一时恼了,冲韵之说:“你别跟我没大没小的,逗谁呢?”
韵之气道:“你凶谁呢,我怎么你了,难道是我让你……”
平珞走来,仅仅目光就把两个小的镇住,如今祖母不在家,父辈们坐牢的离京的,家里就数他最大,他自然就成了家长。
在宫门外,平珞什么也没说,但回到家中,还没进门,就命下人把二小姐和四公子送去祠堂,更下令:“给我跪着好好反省,今晚不许吃饭。”
初雪忙劝道:“训斥几句得了,他们那么大了,脸皮薄,今天可是新君登基大喜的日子,算了吧。”
平珞说:“就该叫他们记住今天,新君登基,皇后册封,我祝家从今往后,更要谨慎小心。”
却是此刻,太尉府的马车往家门前来,车停后,一众丫鬟婆子拥簇着年轻的姑娘下车来。
“平珞哥哥、嫂嫂,给你们请安。”来的正是太尉府小孙女秦影,恭敬地向平珞夫妻俩问候。
既是世交,年轻一辈彼此都认识,初雪热情地迎上来问:“影儿怎么来了,刚巧我们才到家,快进门,喝杯茶暖暖身子。”
秦影却命下人送上几件东西,有匕首、绳索,还有龙爪钩,初雪吓了一跳:“这是……”
韵之则往边上瞧,她家平理已经气得面红耳赤,双手握拳,韵之问:“你干的好事?”
秦影朝这边看了眼,便向平珞道:“平珞哥哥,这是平理哥哥送来给家兄的东西,祖父命我送还公爵府,请平珞哥哥劝劝,往后再不要来勾引家兄逃学或是离家出走。祖父说,年轻孩子该静下心来念书做学问。”
平珞抱拳作揖:“请妹妹替我向太尉大人告罪,我必定严格管教平理,不再让他们生事端。”
秦影欠身谢过,又向初雪和诸位家人告辞,姑娘小小年纪,优雅大气,从容而来从容而去。
平珞目送车马离开,再转身,初雪拦在身前,命下人赶紧把韵之和平理送去祠堂,这一边拉着丈夫说:“好了,你总是凶巴巴的,他们见了你,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都是听话的孩子,你好好说不行吗?”
平珞看了眼下人手里捧着的东西,什么匕首钩子,气得不行:“这小子,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初雪温柔相劝:“你别急,我替你去说他们,好不好?”
平珞气得又迁怒祝镕:“他接人接到天边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初雪哭笑不得:“相公,你是怎么了,镕儿又招惹你了?”
可平珞并非心浮气躁,而是今日之后,他们的家族只会比从前更难更辛苦,万丈光芒之下,是看不见的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