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二人往前院来,远远看见闵延仕退出他爹娘的院子后,在院门前再次下跪叩首。
韵之不忍心,匆匆赶来,但闵延仕已毫不留恋地转身要离开,夫妻俩迎面遇上,韵之没忍住,咬着唇掉下了眼泪。
“哭什么?要不,把你留下?”闵延仕笑着说,“我可是要走了,你若愿意留下,我不强求。”
韵之轻轻捶了他一下,便拉起丈夫的手往回走,见初霞笑盈盈地等着哥哥嫂嫂,她摸摸初霞的脑袋说:“要不要再看一眼,这一走,再不回来了。”
初霞忙摇头:“我才不想看呢,有什么好看的,我跟着嫂嫂。”
闵延仕带上妹妹,一手牵着韵之,大大方方地走出家门。
公爵府里,祝承业在洗漱后,突然就病倒,高烧不退,想来在狱中是撑着一口气,一辈子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经得起那样的折磨。
平珞忙着为父亲找郎中,闵延仕归来得知后,又跑了一趟宫里,为岳父请来太医。
虽说病得不轻,倒也不至于损了性命,韵之回府后端茶递水伺候在边上,直至深夜父亲退烧,她才退下。
回房的途中,路过倚春轩,门外的下人却说,姑爷在里头和大公子说话,韵之自然要来接丈夫,进门就听见他们说大伯父的事。
初雪告诉妹妹:“原来大伯母和大伯父和离了,他们不再是夫妻,大伯母被杨家的人接走后,要跟着太后去封地。”
韵之唏嘘不已:“竟然和离了?”
初雪叹道:“谁想到呢,会是这个结果,涵之心里,该多难受。”
韵之道:“姐姐不见得难受,但往后提起皇后的母族,总要把这事儿拎出来念叨,多没面子呀。”
平珞说:“所以,你以后更要懂事谨慎,不要去外头闯祸,别给你姐姐惹麻烦。”
韵之一脸无所谓:“你只管念叨,横竖我再住几天就搬了,往后你要不,来我家念叨我?”
平珞起身要收拾妹妹,韵之往闵延仕身后躲,闵延仕拦着对大哥说:“我带回去管,大哥别生气。”
韵之冲哥哥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地拉着闵延仕就走了。
平珞气道:“这小丫头,几时能长大。”
初雪却笑话丈夫:“你这眼眉带笑,我没见你真生气啊,心爱的妹妹有了可靠的夫婿,能纵容她还像姑娘时那么天真活泼,你偷着乐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