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问道:“您原本不愿留在纪州?”
尧年颔首道:“在纪州,做得再好,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传承父王的事业,可我想以一己之力,让天下人明白,女子也能从军作战、保家卫国。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争的不是名利,是大齐的安宁,纵然天下人不承认我的功绩,我也无憾。”
扶意道:“长公主,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简直可以载入史册,在大齐历史上,与太祖太宗两位皇后齐名。”
尧年笑道:“若是从咱们这一代,能将太宗皇后的信念再往后传承下去,指不定大齐史上,还能出个女皇帝,这才是真正值得载入史册的。可惜我们是看不到了,皇兄光是要守卫国土,保护百姓就已费尽心血,根本无力再为了我们,与世俗抗争。”
扶意说:“只要天下人知道,曾经有过那样的信念,就一定会有人追随,当年太宗皇后又怎么想到,会在两百多年后,又有我们这些人,要继承她的衣钵。”
尧年满心豪气,端起汤碗:“说得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要继续练功,不论守护国门,还是征战沙场,我要让大齐青史里好好把我记下来,成为后世后代女子内心的光明。”
姐妹二人畅想将来,尧年不知不觉吃多了,本就孕中困倦,竟是等不到信鸽到来,就睡了过去。
胜亲王和闵王妃回府,扶意前去行礼,说她要继续等着京城的消息,胜亲王道:“不论输赢,最终还是会让他们在一起,你千万劝着尧年,别冲动做傻事,皇帝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自然是诸多顾忌,每一步都要做得谨慎。”
扶意领命,在退回尧年的卧房,熟睡的人依然没醒,这叫扶意回想起自己有身孕的那些日子,如今觉着,当初吐得死去活来都是福气,又何惧困倦懒怠,只盼上苍垂怜,再赐她一个孩子。
想着想着,已是夜深人静,扶意守在灯下看书,忽然听翅膀扑棱的动静,她推门出来,果然是信鸽到了。
小心翼翼捉了信鸽,解下脚踝上的纸笺,再回到灯下,却是紧张地不敢展开。
“看吧。”背后突然传来尧年的声音,她一面转身给自己披上外衣,坐下道,“你说,我心里有准备。”
“是……”扶意定下神,利落地展开纸笺。
屋子里静了片刻,尧年抬起头问:“怎么了?”
扶意一哆嗦,说:“开疆输了……”
尧年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但也立刻决心,要自己去争取姻缘。
“但是!”扶意兴冲冲跑来,将纸笺递给长公主,“皇上为您和开疆赐婚了,他虽然输了比武,但是得到了赐婚的恩旨。”
尧年的心大落大起,简直不敢相信,颤抖着看纸笺,简单几句话,但说得明明白白,慕开疆输了比武,但恩旨以下,皇兄为他们赐婚了。
“为什么?”尧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