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邪嘿嘿地道:“他看见了他老婆——”紧紧的握着刀,那只手已淌下了冷汗,项七知道燕云飞的神智全给那柄扇子摄住了,他抓住冷冷的刀柄,已将腰里的冷刀抽了出来,他不能让燕云飞毁在这一幅图画上,他必须给他一个严重的警告。
可是,这六七位邪字辈的人物俱有着太多的江湖经验和阅历,他们已看出燕云飞已在无量邪的掌握之中,无量邪轻易的控制住燕云飞,在这种情形下,无量邪随时出手,都能轻易的杀死燕云飞。
项七那柄刀也不过是刚刚出鞘——那个李大邪已冷冷地道:“姓项的,别乱动,否则,你会先姓燕的而死……”项七吼道:“我怕什么!”
项七是个粗鲁的汉子,他面对着这些空前绝后的无敌高手了无惧色,手里那柄刀依然握的紧紧的,李大邪虽然威胁他,他依旧在挥刀——李大邪怒声道:“找死!”
他虽然身形移动的慢,动作却比项七快的太多了,只见人影一晃,伸手来抢项七的刀,项七只觉眼前人影闪移,手中的那柄刀仿佛被人一拍,不自觉的向前一推,那柄刀已被拍落——“当”那柄刀一落地,当地一声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风啸中,这声响声特别清脆——这种清脆的铁击之声,对一个迷失神智的绝顶高手来说,无异是一帖清凉醒脑的药剂,燕云飞的心神一震,人已在刹那间清醒了过来,他啊了一声——燕云飞能与众不同就在于他那张冷静的头脑,他瞬快的把握住这瞬间的清醒,那柄射日剑在空中那么一弹,一缕剑光已迅快劈出。
只听他吼道:“好厉害的无情扇——”
剑势快的炫人神目,一缕剑光射颤——“叮——”在一声叮然声中,那柄射日剑已劈在无量邪的铁扇上,无量邪做梦也没有想到燕云飞会挣脱开自己那幅神秘扇图的控制,在一呆之下,那柄爱逾生命的铁扇已被劈成两半,一幅干古难得的无情图就这样被劈毁了。
李大邪一呆过:“小子,你……”
燕云飞冷冷地道:“动手吧,邪异的东西并不足惧……”哪知李大邪手中的无情扇被毁之后,神色突然一阵惨变,他呆呆的望着手里残破的扇子,眼里居然渗出了两泡泪水——杨老邪一愣道:“老李,你怎么啦—…”李大邪惨声道:“老兄弟,我死定啦……”这话一冒出来,站在四处的邪字号人物俱被李大邪给弄糊涂了,他们人人都和李大邪有数十年交情,深知李大邪一生中从不轻易落泪,更不会如今白般的凄愁满面,跟李大邪最莫逆的是吴北邪,他低声道:“李兄,怎么啦?”
李大邪颤声道:“这柄无情扇是我的生命,有扇就有我,当年我师父请鬼画大师画绘此画之时,曾要我在天下阴灵之位发下毒誓,扇在人在,扇亡人亡,也许所有死在此扇下的人要向我讨债了……”吴北邪嘿嘿地道:“哪有那么多邪门事,老李,别丧气,改天咱们再给你弄一把扇子,那小子毁了扇子,咱们就毁了他的命,来,我替你杀了他……”李大邪一摇手道:“那不关他的事……”吴北邪一呆道:“老李,你怎么啦?”
李大邪向前踏出一步,道:“小子,说起来我该谢谢你。”
燕云飞一呆道:“谢我……”
李大邪仰天一声惨笑道:“三十年前我拥此扇之后,我发现每一个死在我扇下的人,都是迷惑在那幅画上,那幅画是幅勾魂图,更怪的是每死一个人,这幅画就更邪恶了,好像所有的死者之魂全在这幅画里,而我李大邪便成了这幅画的执行者,我在执行画中所要杀的人……”这席话不但燕云飞前所未闻,连这些终年在邪门打滚的人也是前所未闻,李大邪娓娓道来有如一篇故事般的那么动听而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