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冲愁眉苦脸的道:“这还用说?如果可以用我这条老命去顶替我都不会犹豫,我活得够本了,孩子却正该享受他的大好时光……”
凌濮插口道:“头儿,光在这里长吁短叹是治不好病的;不是说‘儿虎山’极顶上‘黄池’的一种‘蛇藕’生服之后可以医治这种怪疾么?为什么不去想法子采撷呢?”
宫笠沉重的道:“‘儿虎山’极顶‘黄池’,只是有这种异物生长,但却不一定找得着,即使在‘黄池’附近,这种‘蛇藕’也非常稀少,觅之极难,又多生在阴湿黝暗的所在,益加增高了寻找的困难;举一个例子你便知道。‘儿虎山’乃在苗疆,但苗疆当地患此‘血癞’恶疾的病人,仍然十有九不治,如果那‘蛇藕’易得,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廖冲灰心的道:“不错,假设能够不费事就找到这种药材,老黄还会治不好他的外甥女?凭他家当这么富厚都束手无策,我们光想白手捞鱼,就更难了!”
宫笠摇头道:“这却不能如此打譬,廖兄,记得我已说过,财富并非唯一解决困难的方式,往往凭人缘、名望、关系、运气,可以获得更佳的效果;你该清楚,有许多我们办得到的事,黄恕言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廖冲叹着气道:“话是有道理,但在找药治病这方面,我们并不比老黄更有妙头却是事实!”
凌濮又插口道:“对了,头儿,你不是和好几个道上素负盛名的歧黄高手颇有交情么?为什么不试试找他们?”
宫笠道:“我早已想到这一点了;但实际上怕亦是徒然,因为其中二位——‘小扁鹊’郑景、‘草堂药师’卫双经在多年以前就曾和我谈论过这个怪病,他们两人也表示过除了‘蛇藕’与‘过人’两种法子外,并无其他治疗途径;‘壶公’谷长春则游踪不定,天涯飘泊,最近的一次还是四年前遇见他,迄今却不知又到了何处,连点消息也没听到,若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实是一桩冒险的事。”
凌濮道:“那么,可不直上‘儿虎山’顶之‘黄池’去碰碰运气?”
宫笠沉缓的道:“‘儿虎山’座落苗疆,距此之遥遥天之一方,而且即使到了那里,能否找到这种‘蛇藕’,也毫无把握可言,但若实在无法可想,也只有选择这一条路了!”
廖冲无精打采的道:“届时,我老汉就是走他娘一遭吧,也看贵财这小兔崽子的造化了!”
宫笠道:“以前我在苗疆待过一阵子,对当地的风土人情也较熟悉,我看,还是我自己跑一趟比较合适些。”
廖冲道:“干脆,我们一起去,叫贵财也跟着,万幸找到那玩意,便让他当场吃下去,也免得往来奔波耗费时日…”
宫笠道:“找着‘蛇藕’,也得捣碎之一分四十九次服用,数约十斤,并不是一次吃下就好得了人的!”
搔搔脑袋,廖冲道:“贵财的病征尚未现,时间上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