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正愁分身乏术呢!你老可真够交情,等这码子事一完,我可要好生拉你在长安东门望岳楼请请你老呢!”
要知那长安东门附近的望岳楼,楼高四层,望岳楼的酒菜,远近驰名外,主要的还是望岳楼第三、四两层,朝东面望去,隐约中可以望见那一千五百丈高的骊山。
那骊山有两个尖峰,峰尖之间相隔不过数十丈,看来如同伉俪二人,远远望去,烟云罩顶,苍绿泛青,山石嶙峋,十分壮丽,登俪山而望八百里秦川,那是何等的令人神往与豪壮!
骡山以东可见临潼,以西可见长安城墙,峰上各有两个庙殿,一个是老君殿,另一个是娘娘庙,山高崖危,殿角隐约可见,望去有如处身在图画中。
人若坐在望岳楼,手端美酒,神飞骊山,那是人生难得的至高享受!
如今来如风要请钱如土登望岳楼而观骊山,钱如土不由一抹嘴巴,道:
“好,说话不兑现,嘴巴一定烂,我等着品尝你这长安东门望岳楼的一顿美酒了。”
钱如土冲着崔志虎一伸手,道:
“崔三堡主,你只要取来一件信物,我这就赶着到平乡崔家堡替各位办事去。”
崔志虎一瞪眼道:
“我身上除了一把刀,什么也没有。”
钱如土点头道:
“这点我老人家十分相信,你们一向习惯于空手出门,满载而归的无本生意,自是难怪。”
说着拾起两把鬼头刀来又道:
“这两把刀何妨可做信物广钱如土包起两把鬼头刀,哈哈一笑,对来如风道:
“朝前走,大约二十来里处,有个双龙坡,附近有个土地庙,那庙前有个三岔口,有一条朝西的是往平乡,往东的是咱们要走的,你们就在那儿候着。”一拍马,直冲下山坡而去!
来如风与魏小娟跨坐马鞍,看着崔家堡的人就近砍了几根木杆,做成担架,把哎哟不断,痛苦不堪的崔腾虎扶躺在担架上,缓缓走向山坡下的官道。
来如风可真够轻松的,因为他忽然心血来潮,唱了一段越调小曲:
“天上的云儿哟,悠荡荡,
江湖的儿女呀,两腿忙,
要问那啥事动刀又动枪哟……
哎咳咳咳哎咳咳!
群魔作怪哟,他闹家邦呀……
天下的黎民他遭了殃,上天一看就着了慌;
剎时间派下了姜子牙,钓鱼台前他把令发;
你要问他发的是什么令呀?
哎!
他发的呀,他发的,
他发的就是那伏魔的令呀!哎……”
来如风这么一唱,一旁的魏小娟拍手笑道:
“来叔唱的可真像‘叫天宏’的声音,好听极了。”
叫天宏那是在八百里伏牛山区里越调戏班的老板,也是台柱,只要是那儿土生土长的人,全都听过叫天宏的戏。
骑在前面的崔志虎,冷冷的鼻吼一哼,道:
“他娘的,真是得意忘形!”
来如风听的真切,不由淡然一笑,道:
“花银子的大爷,就算是骂两句也是应该的。”
马儿不因主子吃了败仗而有着反常的反应,相反的,却因这么蹄蹄踏踏的缓步而行,使得每一匹健马更昂首甩尾,仪态昂扬,就连拖着崔四虎的那匹马,不时的把那根拖地的长尾,扫在哼哎不停龇牙咧嘴的崔四虎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