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微微呻.吟着醒来。
身体好重,感觉有千斤重,尤其是脑袋,不想睁开眼睛。
“水……”
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苏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要喝水的欲望迫使他掀起眼皮——
花瓣形状的吊灯,后面是方格纹的天花板……
他还在旅馆。
真希望每次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
苏鹊挣扎着试图起身,努力到一半,颓然地倒回枕头。
没有力气,四肢像是灌了铅。
缺水的大脑,干涩地运转着,苏鹊想起了对他下手的郑强汉和贾银。
然后他就昏迷了……
那时身体奇妙的热度,还残留在苏鹊的记忆中。他近乎惊恐地拉开被子,看向身下。
裤子好好地穿在腿上,除了皮带纽扣扣错了一颗,其他没毛病。
掀开上衣,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但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沉重?!
莫非他真的被……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苏鹊死死咬紧了下唇,毒蛇般的恨意淬满了他全身的血管,叫嚣着要把始作俑者撕碎。
被愤怒的火焰一烧,口中更加干渴。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苏鹊挣扎着伸出胳膊,好不容易够到后,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
水很凉,不知放了多久,苏鹊喝到一半,因为喝得太急被呛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一呛,直把苏鹊的眼泪都呛出来了。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抬眼一看:黑桃k正斜倚在门口,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鹊想到某种可能:“是不是你……!”
他的身体这么酸软,难道是黑桃k造成的?
偏偏黑桃k只是看着他,连一句话也不回答。苏鹊脾气上来,把手里的杯子朝他扔了出去:“你说话!”
“砰!”
“咕噜噜。”
体力不支下,杯子根本没飞出多远就落到地上,原地滚了半圈。
声音很清晰。
苏鹊忽觉哪里不对——
雨声呢?
窗外,红月高悬。
那场仿佛要下到世界尽头的雨,终于停了。
黑桃k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你等等!”
苏鹊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哪能就这么让他走了?情急之下,快速下了床:“我还……啊!”
膝盖一软,没有力气的双腿跪到地上。
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摔下去也不觉得疼。苏鹊半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直起身:该死!他怎么会这么虚弱?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