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告人律师发问完毕,眼波微转,女审判长望向简诺一边,淡声道:“请原告人律师发问。”
简诺站起来,手中轻握着一份资料,移步到被告人单蜀柔身前,开口时声音出奇清冷:“单小姐,根据你提供的这份遣嘱,你的父亲将他名下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财产留给了你,我想请问你作何感想?”
“反对。”简诺仅发一问,被告律师已急急起身,目光扫过她之后落望向女审判长的方向:“法官大人,反对原告律师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无关吗?简诺莞尔,镇定地陈述道:“法官大人,为什么将原定给予亲生儿子的一切忽然转留给一直在国外留学而并无过多往来的女儿,相信是很多人的疑问。我询问单小姐的感想是想让她告诉我们她的父亲出于什么考虑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相信在‘改立’遗嘱的时候单老先生是对单小姐说过什么的。”
女审判长略作思索,看向被告律师:“请被告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单蜀柔神色现出一丝嫌恶,想了想说:“我当时很震惊。毕竟这样的财产分配比例肯定会引起我哥哥的不满,所以就劝他再好好考虑一下,但他很坚持,说是愧疚于二十年来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给予我的一切就当是补偿。至于我哥哥,他是个男人,事业该由他自己去创。”
“补偿?”简诺心里莫名为单蜀柔感到悲哀,当她说出补偿二字时是不是更加恨生她却不养她的父亲呢?以至于在老人病危之时居然不顾别人的阻拦冲去医院索要财产,甚至利用非正常手段获得那份遗嘱。
叹息了声,简诺再开口时语气竟透出点点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么单小姐依然坚持遗嘱是在你父亲自愿和清醒的情况下而立了?
单蜀柔的神色明显不耐,淡声道:“是的。”
简诺抬眸看着她,黑瞳划过犀利,语出惊人的砸出四个字:“你在撒谎。”
此言一出,庄严的法庭顿时掀起波澜。神情肃然的女审判长也讶异地侧首望过来,而被告人律师也似有起身反驳的意思,却已听简诺抢白道:“单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酷爱书法,在多年练写过程中养成了与众不同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