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浅析感觉到他的沉默,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很静很深的沉默,心,愈来愈冷。
简诺的头疼靠药物治疗稍有起效,发作的次数有所减少,在休息了几天后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担下单氏法律顾问一职的她像之前初涉竹海一样,计划以一周左右的时间完善并完成一系列有关法律方面的辅助工作。至于单蜀溪收集资料准备与妹妹对峙法庭之时,尽管她心里并不情愿,依然接手了相关的事宜,成为他的诉讼代理人。
另外因接她下班,郜驰倒与单蜀溪碰过两次面,有一天还心情大好地一同吃的饭。席间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隐隐感觉到两个男人脸上的温和笑意更加柔软了几分,完全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之后该有的表情。事后受好奇心驱使她追问郜驰,他只是温柔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孩操什么心,乖乖的不要让我担心就好。”
简诺想到郜驰与单蜀溪之间因地皮抬价的事有所交往,又不想插手他事业上的事也就没再多问。在单氏地产工作之余,她与辛锐保持着联系,从她那里知道四年前郜家的遗嘱案一审是在宜城的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的,而当时的审判长居然是辛锐的师傅,更令她意外的是,尽管身为第一继承人的郜驰不再国内,他惟一的叔叔依然打赢了那场官司。也就是说,中院一审结果对元毅极其不利,但之后他不服提出上诉,案子在高院二审时才最终判定他手持的遗嘱有效,继而成为郜家偌大家业的合法继承人。
身为中院民事庭的庭长,辛锐的师傅对于高院二审时的情况并不了解,辛锐想到什么,提醒简诺:“郜驰的申请已经批了,如果没出意外卷宗应该在他手里了,你过去拿来看看就明白了。”辛锐猜不出来事情为什么会急转而下,就算元毅从中动了什么手脚,案子是公开审理,没有证据谁也不敢殉私枉法地随意判,尚在揣度的她根本不知道爱人祁跃明已暗中找人帮郜驰调出卷宗很多天了。
没有想到卷宗这么快就调出来了,更奇怪郜驰居然只字未提。挂了电话,简诺驱车直奔竹海。见到她,丁卉温和微笑:“郜先生在开会,简律师到他办公室等吧。”
看向厚重的雕花门,简诺回以浅笑:“不用了,我回我办公室等他,正好整理一下明天培训的资料。”她向来懂得把握分寸,尽管从丁卉的言语中明白是得到郜驰的指示,依然不想在人前展露二人的关系,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回到办公室整理完相关资料,简诺想到郜驰送她的水晶沙漏一直留在他的公寓忘了拿走,她发了条短信出去:“我在酒店,去公寓等你。”
短信发出后很快收到他的回复:“乖,会议结束我就回去。”
想像着他在会议室里一本正经地听着属下的报告,私下里偷偷给她回短信的样子,简诺憨憨地笑了。起身出门向他的公寓而去,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个身影尾随其后,在她按开郜驰公寓密码门之后,那人意外地出现在她面前。
粉碎诺言
自从简母出院,简诺接下单氏法律顾问一职后,郜驰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少了,为免她太累,他更是霸道地取消了她在竹海的部份工作,所以简诺主动过来找他,郜驰多少有些意外。他相信对于安排袁浅析住进酒店别墅的事情,她肯定是介意,毕竟那是个冠有他未婚妻之名的女人。然而,简诺终究是体谅他的,甚至连一句让他为难的话都不曾说过。
漫不经心地听着下属详细的业务报告,清冷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移向手机屏幕,郜驰弯起唇角,无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萧辉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目光焦灼的望向闲适地坐于皮椅中的郜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