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所欢以袖掩面,“世子莫要诓我。”
他道:“世间男子惯会花言巧语,我……我是不敢信的。”
赫连青心疼得恨不能将人揉在怀里,好生安慰,又愤愤于世人的尖酸刻薄。
他不信所欢是妖道。
一个念起母亲,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的人,怎会堕落到在道观里做皮肉生意呢?
“你且安心,我……与旁人不同。”赫连青面颊微红,耳垂更是红得滴血,看也不敢看所欢,低声承诺,“自是……自是不会让你受委屈。”
所欢的哭声渐渐止住了。
他放下手臂,露出双发红的眸子,强笑着点头,继而起身吹熄了床头的红烛,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世子,睡吧。”
赫连青低低地“嗯”了一声,身子疲惫至极,闭上眼睛,头脑中却清明一片。
无论是哪张床榻,他都已经独自躺了十六年,唯有今日,有人陪着他一起安眠。
听着身旁清浅的呼吸声,嗅着幽幽的暗香,赫连青早就亏空了的身子微微发起热。他无奈又有些自嘲地想:难不成,“冲喜”之说当真能应验?
这念头一起,赫连青的心就滚热起来。
他是真心想同所欢白首偕老,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