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与寒则不然。
他在漠北风吹日晒三年,浑身笼罩着勃勃的杀气,一张俊脸的轮廓的确与赫连青宛若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却只能说,赫连青是从他的身上剥离出来的一副不甚完美的壳子。
可惜了那分相似,竟是连半分神韵也不曾继承。
赫连与寒的眉眼比赫连青深邃,鼻梁高挺如陡峭山峰,眼窝自然而然地透出几分不近人情的阴翳。
这张脸称得上是丰神俊逸,刀刻斧凿,可惜,狭长鹰目中的两点寒芒让他看起人来,神情中总带着淡淡的讥诮与傲慢。
“走。”赫连与寒用修长的手指抵住面甲,不耐道,“贺大人若是不想上朝,本王替你去向陛下告假。”
贺清风早已敛去眼底的惊讶,目光隐秘地在所欢身上逗留片刻,继而摇头:“王爷多虑了,贺某身子硬朗,无需告假。”
言语间,先前的刻意针对,荡然无存。
赫连与寒懒得周旋,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
他身后的所欢托着面甲,本在思考自己未来的出路,走了没几步,身前之人忽地停了下来。
他连忙站稳,不解道:“父王?”
赫连与寒双手负在身后,并未回头。
所欢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面甲,疑心赫连与寒发觉了他故意甩开面纱的小动作。但赫连与寒只是停了一瞬,很快就迈步继续向金銮殿走去。
所欢不明所以,倒是跟在他们身侧的贺清风微微挑眉。
原是赫连与寒一改先前的大步流星,刻意放慢了步调。
“有意思。”贺清风错后半步,同身侧的门生低语,“这楚王府的世子妃……当真是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