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跪在地上,老实应下,离开前,匆匆看向床榻,见晕厥的世子面上的确涌起血色,悬起的心落下大半,马不停蹄地找老太妃回话去了。
温暖如春的卧房里陡然安静下来,红色的床帐无风自动,现出所欢斜倚在榻前的窈窕背影。
他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雪白的丝帕——那上面的淫水干了大半,留下片片丑陋的水痕。
所欢不过是将帕子在赫连青的鼻下晃了晃,脸色惨白的世子就犹如回光返照,脸也不白了,呼吸也顺畅了,就连胸腔里都不再发出可怖的咯嗒声了。
“最后解毒,难不成……我还得喂给你喝?”所欢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戳了戳赫连青的鼻尖,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有些无趣地收了手,转而去揉发酸的膝盖。
针扎般的痛楚久久不散。
所欢眯了眯眼睛。
他不是什么好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吃过的亏,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所欢正揉着,赵泉敲门而入。
“世子妃,”家丁喜气洋洋地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方垫着红绒的木盒,“王爷身边的人送来的,说是见面礼,请您收下呢。”
“见面礼?”所欢诧异挑眉,抚平衣摆,向赵泉招手,“拿来给我瞧瞧。”
赵泉依言上前。
木盒并不精致,甚至有些发旧,像是寻常随处可见的方盒,只盒盖上用刀骤风急雨地刻了“赫连”二字,隐隐有风雷之意。
所欢心念微动,拨开木盒的铜锁,继而忍不住小小地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