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谢璧带所欢回玉清观,看重的,就是他那张娇媚精致的脸。
也正因为此,所欢在逐渐成为药人的六年里,看尽了形形色色的男子,也比任何人更清楚男子的秉性。
他们喜爱的,无外乎是一张皮囊,二两烂肉罢了。
谢璧如此,香客如此,如今的赫连与寒,怕是也如此。
……如此也有如此的好处。
所欢很快回过神来,带着赵泉回了卧房。
细雪纷飞,他走到屋前,鞋袜尽被雪水浸湿。
赵泉跪在地上递上帕子,所欢装作摆弄衣摆,实则撩起眼皮,偷偷打量屋内的情形赫连青已经醒了,正和端着药碗的老太妃争吵。二人拉拉扯扯,身边婆子劝个不休,满屋的人都乱了套。
所欢见状,嘴角浮现出冰冷的笑意。
他巴不得他们吵得更凶一点。
待所欢细致地抚平裙角的褶皱,他并未立刻进屋,而是揣手站在屋前,还拦住了想进门的赵泉。
“世子妃?”家丁一脸茫然。
他哀伤地摇头:“世子与老太妃有话要讲,我现在进去……,怕是不妥。”
所欢眉宇间薄冰般漂浮着点点滴滴的愁绪,似有千言万语汇聚在唇间,却因现实所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