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园中的事,所欢没放在心上,回到长安园后,催着赵泉收拾行李。
“世子妃,怎么这么着急?”
所欢在梳妆台前挑挑拣拣:“如何不着急?老太妃都病得起不来床了,我哪有心情再在府中度日。早一日去道观中清修,王府中的晦气说不准早一日散。”
他说得情真意切,实际上全部心神都在首饰上——王府送来充数的首饰没什么好挑的,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赫连与寒送来的一根簪子,但他还是兴致勃勃地挑了一炷香的时间,继而将挑好的首饰都放在了木匣中,递给赵泉:“将我的道袍拿来。”
“是。”赵泉满腹牢骚地应了,不多时,就将那身雪白的道袍奉了上来。
所欢进王府后,曾经穿过一次道袍,也正是那次,让他将赵泉笼络到了身边。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如月光般皎洁的缎面,敏锐地捕捉到家丁几声刻意压低的喘息,得意地勾起唇角。
“你先下去吧,我要更衣。”
赵泉红着脸退下。
所欢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抱着道袍,瞥了一眼在榻上昏睡的赫连青。
没了他的手帕,楚王府的世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就譬如现在,所欢用再大的声音和赵泉讲话,赫连青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他慢步走到榻前,用指尖描绘赫连青的容颜,在他的脸上寻到几丝赫连与寒的影子,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你且睡着吧。”所欢自言自语,“现在……我不想看你清醒。”
午后,换上道袍的所欢带着赵泉,低调地离开了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