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的心,跳得快要从心口蹦出来了。
他在害怕。
由不得他不怕。
屋里有散不尽的靡香,他被衣摆遮住的双腿还在打着战,屁股底下的衣衫更是水痕未干。
任谁瞧见,都看得出来,他刚被人玩弄到了尽兴,最是春情绵绵之时,犹如酥软的酪,颤颤巍巍地流着香甜可口的汁。
楚王府刚抬进门的世子妃在道观里与人厮混,被发现时,衣衫不整也就罢了,发现他的,竟然是他名义上的父王……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全盛京城都得炸开锅!
多新鲜啊?
楚王府的世子妃偷人,居然偷到道观里去了!
真真是个会勾搭人的娼妓!
所欢心里的恐惧与郁气直冲脑门,眼眶霎时红了。
都怪谢璧这个杀千刀的。
他揪着湿淋淋的衣摆,咬牙切齿,恨不能抢了赫连与寒腰间的长剑,直杀到谢璧面前去。
可他气着气着,对上赫连与寒冷冷的目光,又怯了。
这是楚王啊。
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楚王。
这样的人发现自家儿媳与外男厮混,会不会一剑将他捅个对穿?
所欢的目光落在赫连与寒腰间的剑上,脑海中浮现出自个儿倒在血泊中的惨状,心登时凉了个彻底。
在赫连与寒的眼里,他怕是与秦楼楚馆里人尽可夫的妓子没区别了吧?
所欢念及此,又恨又怕,却固执地睁着雾蒙蒙的眼,盯着赫连与寒使劲儿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