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招财”,心知自己不过让父王揉了几回,身子还没给出去,能得到如此答复,已是难得。
所欢不算特别贪心,乖巧地点了头:
“父王说得是,是儿臣想得不周全。”
他哪里想得不周全?
他就是想要老太妃挨冻哩。
不过,赫连与寒一走,所欢又忍不住犯起嘀咕:父王既然知道玉清观冷,怎么也不心疼心疼他?
他比老太妃更怕冷呢。
所欢还没来得及生气,门外就传来下人的低语,紧接着,捧着暖炉和锦被的侍女鱼贯而入,瞧模样,都是眼生的。
所欢一问,才知道,是赫连与寒让她们来的。
“世子妃,奴才们奉王爷的命,伺候您起居。”面无表情的侍女微躬了腰,眉目低垂,仿佛看不见满床的狼藉,手脚麻利地换上新的被单,“有什么吩咐,您直说便是。”
所欢心里那点不满早就在暖炉出现的刹那烟消云散,他美滋滋地在焕然一新的屋里转悠了一圈:“备水,我要沐浴。”
侍女毕恭毕敬地应了,不消片刻,就将灌满热水的浴盆抬进了屋。
这厢,所欢得了楚王的恩赏,在玉清观里沐浴更衣;那厢,寂静无声的皇城深处,朱红色的殿门内,忽地奔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太监。
他跑得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绊倒在门槛边,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黏稠的血滴滴答答淌了满地,混着半融化的雪水,一路向宫道上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