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赫连青不敢。
他心悦所欢,生怕做的事让所欢不喜,便硬忍着,躺在榻上数着时辰,盼所欢回 来。
谁承想,所欢没给他盼来,大皇子倒是先一命呜呼了。
赫连青在榻上躺了十六年,不懂楚王府与宫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骇人:“好端端的,咳咳,大皇子在宫里,怎么就……咳咳……”
“世子小心些,别呛了风。”所欢放慢脚步,用眼神示意赵泉倒了水来,亲手端着,喂到赫连青的嘴边,“宫里的事,自是要到宫里去,才晓得。”
赫连青就着他的手喝了水,说起话来,不那么喘了:“祖母先前还常入宫去瞧那大皇子,说是极有见识的一个人,定能承了大统,如今……也不知祖母她老人家得了消息,会有多伤心。”
赫连青面露忧色,所欢眼里却闪过一道暗芒。
他扶着赫连青出了院子,自有手脚麻利的婆子接替他,继续将赫连青往小轿上抬,然后稳稳地抬出楚王府。
所欢揣着手,目送小轿远去,视线慢悠悠地在下人们身上滑过,最后还是停在了赵泉身上。
“去知会老太妃一声。”他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擦去不存在的泪,伤感道,“虽说……能瞒一时是一时,但满院的白绫都挂上了,还怎么瞒?再说了,万一老太妃不晓得轻重,说错了话,得罪了圣上,咱们楚王府……”
赵泉听得头皮发麻,哪里还敢怠慢?他不等所欢说完,匆匆应了是,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老太妃的清荷园跑。
所欢听着那急速远去的脚步声,唇角含了一丝冷笑。
管那老太妃是真心喜欢大皇子,还是装模作样,只要她不顺心,他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