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可不信当朝一品大员是纯善之辈,尤其是见了二白之后,他的戒备心更盛,说起话来,也愈发小心谨慎。
二白察觉到了所欢的不安,无趣地撇了撇嘴,想用眼神暗示一穷多说几句话,撬开这位世子妃的嘴,却发现一穷双目微垂,老老实实地端着茶碗,当真在喝茶呢!
二白一噎,没了说话的心思,拿起茶碗,也只是强撑起精神逗了几句乐,就不再张嘴了。
所欢乐得清净,将一穷和二白安顿好,再次回到了楚王府的门前。
此时此刻,留在堂上的二白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翻身坐起:“一穷,怪不得老师说你孺子不可教!你当真是……”
一穷慢吞吞地撩起眼皮:“师父也说,你性子顽劣,我是师兄,该多管管你。”
“我有什么好管的?”二白不满地反驳,“倒是我要问问你,平日里跟随师父在宫中走动,可觉得这位楚王府的世子妃有什么过人之处?”
一穷皱了皱眉,想起贺清风曾经说过的话,如实道:“他生得比旁人美些。”
“你的眼睛真是白长了!”二白恨铁不成钢,用手指弹了弹一穷的额头,“你只看见他的皮囊,却看不穿他皮囊下的心思——你且瞧瞧这偌大的楚王府,侍从婢女对他的态度……一个出身道观,毫无根基之人,入王府短短半月、不仅没被轻视,瞧着还颇有威望,这是单靠一张皮囊能做到的事情吗?”
一穷听得认真,听完,想得也认真:
“可他是世子妃。楚王殿下只有这么一个嫡子,且深受老太妃的宠爱,他……他以前是何种身份,并不重要,如今嫁与世子,理应……”
“我和你说不通。”二白听得直翻白眼,“家宅里的龌龊事,你没经历过……反正今日来了,我也放心了,若世子妃当真是个空有皮囊的绣花枕头,我反倒要担心楚王殿下的眼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