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事难料,他好不容易将付段劝住,却全然没有想到,进了楚王的卧房,见到的是这样一番景象——
戴着面纱的世子妃,柔若无骨地依偎在楚王的怀中,纤细的手臂攀着宽厚的脊背,听到他们跪地行礼之声,还将樱唇贴在楚王的耳畔,痴痴地娇笑呢。
秦毅匆匆扫了一眼,就被所欢妖里妖气的模样惊得头疼欲裂。
果不其然,他还没开口,身边的付段已经开始喘起粗气,垂在身侧的手也握成了随时可能挥出去的拳头。
坐在父王腿上的所欢自然感受到了敌意。
但他不以为意。
他只要讨好父王一个人就够了。再者,秦毅和付段都知道他与父王之间的“扒灰”之事,他装出一副毫无瓜葛的模样,有什么意义呢?
所欢旁若无人地晃着光裸的脚,雪白的脚跟如同一抹坠入漆黑湖水的月光,有意无意地蹭过赫连与寒的小腿:“父王,您去哪儿了呀?儿臣早上不过是跟您闹了几句,您怎么就丢下儿臣出府去了?”
赫连与寒拿起银筷,从桌上的药膳中夹了半块炖得烂熟的鱼肉塞到所欢嘴里,答非所问:“怎么,府中有人欺负你?”
他欣然咽下鱼肉:“哪儿能啊?我是楚王府的世子妃,府中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
所欢说着说着,“咯咯”地笑起来,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付段的脸。
“父王,老太妃听闻宫中变故,病得愈发重了呢。”但他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伏在赫连与寒的肩头,“愁眉苦脸”地嘀咕,“依儿臣看,还是将老太妃送去道观养养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