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去了销金窟,他连身都起不来了!
所欢有时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欺骗了瘫痪的世子,才遭遇了如今的劫难。
但他也只是想想,并不后悔。
毕竟,就算提前知道会有悲惨的下场,他也还是会勾引父王的。
“咳咳……”
所欢低低地咳嗽着,尚未开口说话,盛着温水的茶碗就被递到了唇边。
他盯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心脏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这些天,所欢因为药物,时常昏迷,但清醒的时候,总能看见父王。
赫连与寒。
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唇齿间咀嚼,先品尝到了敬重,然后是畏惧,最后……则是带着甜味的缠绵。
他丑陋的内心被贺清风揭穿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所欢鼻子一酸,顺势依偎在赫连与寒的身上:“父王,儿臣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不同于先前咋咋呼呼的惊叫,他提到“死”时,语气平静得有些空洞。
赫连与寒掐着所欢的下巴,逼迫他抬头,注视着他惨白的脸,沉声道:“不会。”
熟悉的回答,不容置喙的语气,就像是……就像是真的不会死了一样。
所欢蔫蔫地耷拉着脑袋,手指勾起一缕松散的发丝,有气无力地嘟囔:“父王,儿臣想要您的香囊。”
“什么?”
“香囊,”他赌气似的踢了赫连与寒一脚,“挂在腰上的香囊!”
赫连与寒瞥着所欢纤细的脚踝,眼神一暗:“为父从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