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瑞雪早已瞧出了自己与楚王的苟且,说起话来,毫无顾忌:“可父王并未降罪于我。”
所欢想,若是楚王知道爬上榻的儿媳夫是被调教出来的药人,肯定恶心坏了,哪里还会温柔地叮嘱他遇事不能隐瞒?怕是早就将他拖去浸猪笼了。
“父王是不是……是不是疼我?”所欢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将算计放在第一位的人了,他抱着一点可悲的期许,停下脚步,眼巴巴地瞧着侍女,“是不是,有些在乎我了?”
“世子妃,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瑞雪微垂着头,替所欢拂去肩头的雪,“但奴婢觉得,楚王殿下待您,很好。”
“很好?”他失魂落魄地点头,“是啊,父王待我很好,很好……可我……可我……”
所欢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
可他不是个好人。
他是被药物调教而成的药人,他之所以入楚王府,就是为了成为一枚能搅动盛京城风云的棋子。
他不该,也不能对楚王动心。
“我还是很想吃汤圆。”所欢双唇颤抖,小声对瑞雪说,“热的……甜的。”
瑞雪不忍拒绝:“世子妃且等等。”
好心的侍女转身往铺子前去了。
所欢孤零零地站在长街上,看着侍女的身影被无数灯火吞没,凄凄凉凉地笑起来。
是啊,从来,都不是父王眼里没有他。
而是……而是他的心里不敢有父王。
万家灯火,璀璨芳华。
唯有他在黑暗中,永不见天日。
也恰在此时,所欢的后颈传来熟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