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挑注重名声的富贵之人下手,要到银子的几率就高了很多。
“罢了,给便给吧。”所欢如今也不是没钱之人,他从袖中掏出几片金叶子,自嘲道,“我没有好名声也就罢了,楚王府……可丢不起这个脸。”
他的父王已经背上了残暴的恶名,再不乐善好施一点儿,不日登基,哪儿来的民心呢?
瑞雪捧了金叶子,应声而去。
不消片刻,轿子就再次颠簸起来。
所欢料定那卖身葬父的人已经离开,悄悄将轿帘掀开一角,谁承想,还未看清拦车之人长相,他的面色就是一沉。
“停轿!”
瑞雪闻声,立刻命令轿夫停下,继而快步走到所欢面前:“世子妃,可是有什么不妥?”
“去把那个孩子叫过来。”他的眼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如若他身后的龟公不放人,就说是咱们楚王府的人要人!”
原来,那卖身葬父的孩子正被龟公拉扯着,踉踉跄跄地往青楼里去呢。
瑞雪也瞧见了,惊呼着捂住了嘴。
现下不用所欢解释,她也想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卖身葬父”不过是个幌子,那可怜的孩子是龟公用来敛财的工具,每每遇到富贵人家的轿子,就被逼着躺在路中央,低声下气地讨钱。
瑞雪怒从心起,带着几个侍从气势汹汹地冲到龟公身前,伸手将少年拉到了身后。那龟公心思歹毒,眼睛也尖,见瑞雪一身侍女衣衫用料比寻常人家年节里的衣服还要好,立刻缩着脖子,讪笑拱手:“哎哟喂,姑奶奶,您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瑞雪怎么说也是楚王府世子妃身边的侍女,哪里瞧得上一个腌臜的龟公?
她连头都不曾抬,只蹙眉盯着沉默不语的少年看:“你叫什么名字?”
脏兮兮的少年将头埋得更低,看起来因为恐慌,已经不会说话了。
瑞雪暗自叹了口气,从袖里掏出所欢给的金叶子:“这人,我们楚王府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