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母妃当真是想要儿臣的命啊。”赫连与寒面上的笑意彻底消散,“三年前,儿臣没死在宫变中,母妃是不是很失望?”
“三年前——”老太妃缓缓抬头,眼尾的皱纹深陷在皮肉里,“你果然知道了……”
“母妃是说那杯毒酒吗?”
“不错!那杯毒酒……那杯毒酒本该……”
“本该儿臣喝?”赫连与寒轻啧一声,“可惜啊,毒酒呈上来的时候,皇兄被亲手弑父的儿臣吓破了胆,压根不敢将毒酒赐给儿臣,而是转手给了前太子——呵!真是个可怜的替死鬼。”
赫连与寒顿了顿,修长的手落在腰间的长剑剑鞘上,轻轻拨弄起剑穗来:“母妃,儿臣是不是掩饰得很好?当然了,这与您没什么关系,毕竟……儿臣发现了你们的意图后,选择留下来,甚至……还帮皇兄夺得了皇位。”
“……你们怎么会怀疑我呢?”
“不,不是你选择留下来!”老太妃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声色俱厉的反驳在赫连与寒冷冽的目光注视下,逐渐失去了气势,变成了几声有气无力的喘息,“是……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当初先帝的妃子祥嫔,逼着你留下来的!”
老太妃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赫连与寒却没有再说话,面色几经变幻,最后眼底流露出了刻骨的恨意。
卧房内落针可闻。
“你留下,不过是欠了祥嫔一条命……”老太妃咳完,凄厉地笑道,“你不会忘了,当初祥嫔是怎么死的吧?”
她不等赫连与寒回答,自顾自地说:
“想当初,你是先帝最不喜欢的皇子,若没有我和祥嫔,你早就死在皇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