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心事重重的,又何止瑞雪一人?
所欢自打从长安院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
他虽不知道赫连青以极刑处死了一个婆子,但经过先前的一番交流,也多多少少预料到现在的世子已经不会是先前那个只知道躺在床榻上怨天尤人的瘫子。
只是,所欢心里再怎么纠结,也不敢和父王开口。
谁叫他的身份尴尬,说什么也不方便呢?
如此一来,府中表现得和平日里最相似的,也只有赫连与寒一人了。
威名在外的楚王像是对王府中的暗流一概不知,照例每隔一日疼爱所欢。
所欢在又一个清晨醒来,喘着气瞪躺在自己身边的赫连与寒。
他暗暗腹诽,平日里,父王是什么都知道,连招财进屋晃一下,都能发现,如今怎么……怎么……
许是将心神都放在朝堂之上了?
所欢神情郁郁地翻了个身,捂着小腹蜷缩起来。
他夜里被折腾狠了,腰后传来阵阵酸麻的疼痛,腿根处更是烧起一片火辣辣的疼,但所欢没力气去揉。
他恹恹地揪着被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梦里的画面——
赫连与寒倒在血泊中,而瘫在床榻上的赫连青不知为何站了起来,举着滴血的长剑,一步又一步向他靠近。
“所欢,你后悔吗?!”
“所欢,我要你死……我要你和父王都死!”
“你们……哈哈哈,你们不是背着我厮混吗?那在黄泉路上也做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