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算什么?
赫连青挣扎着起身,觉得得了所欢的里衣,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不用婆子搀扶,自个儿从榻上爬了起来。
绵软的四肢充满了力量,他仿佛真的变成了正常人。
和煦的春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
赫连青定定地盯着院中的一枝嫩黄色的迎春花,半晌,自以为气势非凡地唤来了侍从:“来人,给本世子更衣!”
“世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侍从捧着衣物,赔着笑凑上来,“春寒料峭,您还是好生歇一歇吧。”
赫连青斜他一眼:“你懂什么?”
“……我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
侍从唯唯诺诺地垂下头,不敢多嘴,跟在世子身后往院外走。
赫连青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他在床榻上躺了十来年,不过是乍得了“解药”,精神倍增,觉得自己哪里都能去罢了。
可他又哪里知道,此药非彼药?
赫连青昂首挺胸地走到长安院前,还没来得及再给侍从脸色,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整个人在满院婆子侍从的惊叫声中,栽进了茂盛的花丛。
楚王府的世子又病倒了。
住在府上的太医全部出动,可他们替世子诊脉后,却同时陷入了沉默。
“世子的身子……有所好转。”在赫连与寒面前禀告的太医如是说,“只是体虚,照往常那样多喝补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