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几年,他时常会心悸,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只说大概是心理因素。
江忱予像是绑在他心脏上的一根线,密密匝匝地缠绕着。任何牵动的时候,都会狠狠地勒住,让他痛苦到喘不过气来。这些年下来,他的心脏表面早已伤痕斑驳,好像只是凭着一股执念才支撑它跳动着。
今天这一幕,仿佛是有人大剌剌地握着刀子,戳进去胡乱翻搅。他的心脏再也受不住了,分崩离析,只剩下了一滩的碎肉和血。
现在他的胸腔是空荡荡的了。
真好,他想,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第37章 萝卜糕
朱镜辞在教室前怔怔站了许久。他外貌本就显眼,又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窗边的学生已经开始打量他了,“同学你找谁,需要帮你叫一下吗?”
“啊,不用了。”他如梦初醒地摇了摇头,有些狼狈地退到了一旁。
许木木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这个人的恍惚和失态,心里有种尖利的痛快。
这些年来,江父江母都以为江忱予已经恢复如常,可许木木清楚,这个人一直被困在那个夏天,从没走出来过。
他枯燥而严肃地生活着,不谈恋爱,也没什么娱乐,仿佛一个殉道者。
他把关于那个夏天的一切都收拾好,连同他自己的痛苦,愤怒和孤独,一起关进盒子里上了锁。朱镜辞是打开那把锁的钥匙。因而这个名字成了不能碰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