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青被自己的嘴拙气到无语了,他和钟怀远非亲非故,一点关系都说不上,普通的医患又哪能这么没分寸地说些冒犯的安慰。
残酷的事实从来不是暗恋折磨下数年的自我拉扯,而是每一个自己没有立场却心有不甘的瞬间。
钟怀远礼貌地回应了一句:“是有些。”
即便不情愿将人放走,但为了钟怀远外公着想,祁冬青还是决定坦白:“你也看到我这里是儿科门诊,如果说这些传统老毛病,学长去我家的旧馆找我爸爸和爷爷会更好。”
“贺学文推荐我来找你的。”钟怀远看出了祁冬青的顾虑,“祁大夫放心,他信你,我也就信你。”
钟怀远的话像一碗安神汤,字字都让祁冬青感受到被鼓励和认可的温度。自己出来开馆以来,祁冬青见过太多因为他年纪轻造成的质疑,中医这行确实是需要经验,但并不意味着他医术欠佳。钟怀远并不是因为了解而给予他肯定,但他作为患者家属愿意给到自己应有的尊重和信任已是难得。
尽管贺学长的本意只是给和春堂的招牌背书,但他无意中牵起的线,祁冬青不想浪费。
祁冬青见不到人,只能从钟怀远口中听转述:“外公他平时是个怎么样的痛法?”
钟怀远学生时期的用功刻苦是国医大里出了名的,不仅本专业学得好,其他专业的课有空都会去旁听。他曾经说过做医护最重要的是通晓医学的方方面面,只有知识和技能永远不会背叛需要救治的患者。
即便知道钟怀远厉害,当祁冬青听到他条理清晰、还带着自己看法的病理阐述后还是小小震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