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家里添了新丁,老板娘自然得去帮忙,最近才刚回来店里。
一段时间没吃上,钟怀远确实有些馋了。皮薄馅大的云吞,一口下去就能吃到一颗新鲜完整的虾仁,竹升面筋道爽口,细细咀嚼还能品出蛋香。
老板娘出来收拾隔壁的桌子,见到钟怀远一个人闷头吃面,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之前总和你一起撑台脚的靓仔呢?”
钟怀远帮衬店里许多年了,彼此都熟悉,算是关系比较好的街坊了。这些年,老板娘很少见钟怀远和同事以外的人过来店里,前段时间那个面相和善的男人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钟怀远将一口面吞下,才不慌不忙地说:“您还记得他?”
“肯定啦,那孩子每次来几乎都是七点没到,那时候档口人还不多,他就陪我聊天哦。”老板娘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操着一口广谱使劲夸,“人有礼貌又会说话,不知把我哄得多开心哦。”
关于祁冬青对老板娘的态度,钟怀远一点没觉得惊讶,这自来熟的操作真的非常符合他的处世准则。
“不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老板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凳子坐了下来,“那孩子三句不离你的,好像很紧要你喔。”
在蒸腾的雾气里,钟怀远愣了一下,说:“朋友吧。”
钟怀远觉得他和祁冬青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属于任何一种明确的分类,眼下他也只能给出这么含糊的说法。
他拥有着冷静克制的理性,祁冬青则聪明知趣,从不步步紧逼。理智与聪明的博弈只会给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答案,模棱两端、攻守皆可。放任自由发展,结果不论如何,双方都能保持应有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