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在外面徘徊的可疑人果然是黎飞雁。
钟怀远在暗处轻勾了一下唇角。被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逐渐远去,他在高跟鞋落地的脆响中缓缓转身,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样子绽开了一个笑容:“您好,黎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错愕从黎飞雁眼中一闪而过,一瞬间她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岁月般变得有些恍惚,但很快她重新稳住了表情。
“小钟又回来了?”黎飞雁说话时的语气不急不徐,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只不过更加温柔和隐蔽,“上次校庆分享会,我对你印象很深,没想到又见面了。”
与素不相识且不带恶意的人第二次见面,一般人不会如此明显地切换到自卫模式——黎飞雁在不自觉地向面前的年轻男人施压。
钟怀远识破了对方的应激反应,心中已经了然。“是的。”他装作单纯地回答,“上次太仓促,都没能与您说上几句话,如果您有空的话,我们边逛边聊?”
黎飞雁微笑着点头答应,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融洽地并肩走在中庭的树荫下,黎飞雁率先出言打破了诡异的平衡。
“我之前还不知道,原来你也是钟院长的儿子。”
国医大与仁济本就一母同胞,消息互通的速度总是很快。之前拜托钟知停将流言散播出去,迂回曲折地兜一圈,为的不过就是尽量自然地落入她耳中罢了。
钟怀远故作惊讶:“您也知道了?”
“你们父子俩藏得确实挺深。”黎飞雁虚伪地称赞道,“不靠钟院长的庇护,你倒是挺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