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倒有几分深意。”外公坐在藤椅上轻摇了下蒲扇,半晌才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我外孙还有一个名?”
老式风扇转头时的嘎吱声成了客厅里唯一的响动,外公忽然有些严肃地看了自己一眼,祁冬青抠着膝盖,一时间没能琢磨出他的意图,只能以诚实的态度应对。
“我知道。但平时我喊远哥喊习惯了,就没有改口。”
知道本名就是交过底,外公心中有了数,知道自己外孙这次回家的目的足够认真,这才放下心来。眼前这孩子看着挺善良老实,就胆小这点不太好。
“你们小年轻之间怎么叫都行。”他从藤椅上站起来,坐到茶几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终于换上了平日里的笑脸,“小祁大夫你别紧张。”
外公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舒展开来,多了几分和蔼。祁冬青的神情这才自然了许多,表现渐入佳境。
“您之前风湿痛现在好些了吗?”
外公从柜子上取下空瓶,说:“好些了,你送来的药酒挺好用的。”
“我再给您看看吧。”祁冬青上手替他把了脉,“风湿这种慢性病最难根治,我给您开个方子喝着,等回去了再泡过药酒重新给您寄来。”
“那就麻烦小祁大夫了。”
外公趁他写方子的时候回屋找外孙说话。卧室的门没关,并没有特意避开的意思,但因为他们用的是粤语,语速又快,祁冬青半天愣是没听懂一句,笔下的字也愈发浮躁,不得不撕掉这页写废了的方子重新誊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