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人烛人灯罗刹私那儿过来,还能有这么好的胃口,实属奇才。
馄饨饱含汤汁,秦念久被烫得舌尖发麻,嘶着舌头道:“也太好吃了——”
他在交界地里待了六十七年,无需睡眠也无需进食,不知饥饿感为何物,更不知道咽下食物的饱足感竟是如此能令人心生愉悦。
“你是不知道,我在那鬼地方待了那么久,都没人给我祭点吃的下来,”他轻轻咬着舌尖,万分感慨,“别人的祭品我又动不得,只能干看着……”
说着,他满带感激地看着谈风月,“还是老祖你好,赏我饭吃。”
“……”
三两句话扣下来,怎么突然就变成他请客了?
谈风月看着秦念久,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用缩地成寸把他直接带进了城里,而没让他直接饿死在原地。
油亮的木桌上摆着几小罐调料,是让客人随意取用调味的。秦念久眼皮一掀,伸手将小罐全都拿了过来,往馄饨汤里加一样尝一样,又一扬手往里加了大半罐的辣椒盐,直到清汤变成了浊汤,也面不改色地喝下了大半碗。
此番作为,把一旁的小二看得胆战心惊,但怎么说都是客人,他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地缩到了墙角,垂头揉了揉眼睛。
秦念久对旁人的异样眼光毫无所觉,只觉得尝什么味道都新奇,跟从来没尝过似的,不由奇怪,“哎,你说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什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