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公子识货!这云绢纱啊,轻薄透气,捏起来跟水似的,素黑也贵气,衬气色!”摊主又吹又捧,乐呵呵地把银子收了,“需不需要再搭两块胭脂?我这儿的胭脂——哎,公子慢走!若是你家娘子喜欢,下次再来跟我这……”
他兀地一噎,将未尽的话音囫囵吞回了喉咙里,看着那青衣的公子走出几步,把手里的面纱扔给了另一个打着黑伞的大男人。
秦念久满眼疑惑地捏着那渍上了胭脂水粉味的柔软面纱,似有些难以置信,“……给我的?”
“官府不一定能压住陈家人的异事,万一风声走漏出去,你又顶着张陈温瑜的脸,怕是会惹上麻烦。”谈风月难得耐心,解释出了一长串话,“看看洛青雨的下场,就知道普通人在遇见怪事时会有多不理智了。你也不想被城人当作异端逐出城去,或是被一把火烧死吧?”
秦念久反应了一会儿,更加难以置信了,“老祖这是,在关心我?”
谈风月没说他只是怕麻烦,不置可否地道:“赶紧戴上,天黑前还要找客栈落脚。”
见秦念久仍怔怔地捏着那面纱,半天也没动作,他不耐地一挑眉,“怎么,是要烧给你,你才能用上吗?”
听了这半点不客气的话,秦念久反而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这样才对嘛,我还以为你方才被人附身了呢。”
谈风月:“……”他给这人的印象究竟是有多不近人情?
调侃归调侃,被人关心的感觉还真挺不赖的。秦念久没嫌弃飘散开来的脂粉味——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脂粉味,只觉得闻起来还挺香的——将黑伞卡在颈间,腾出双手来将面纱戴好,偏头问谈风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