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久还沉浸在“一个名门正派居然叫做玉烟宗”的冲击中,慢了半拍才问:“……怎么说?”
桌上的汤煲尚热,谈风月给自己盛了一碗,不缓不急地道:“玉烟宗徒腰间所戴的玉佩是样灵器,能将自身灵气存储其中蕴养,也方便随时调用。这几人年纪尚轻,玉佩中的灵气也还稀薄,应该只是来入世历练的。”
说得客气,言下之意则是这群少年人不过一群虾兵蟹将,能让他们来解决的问题,断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他拿瓷勺点点将热汤摊凉,续道:“玉烟宗长老闭关的闭关,归隐的归隐,几位宗师也只专心传道授业,不轻易出山,还会入世除祟克乱的只有堑天长老的首徒傅断水。若真出了什么大事,该会由他出面解决才对。”
玉烟傅断水……秦念久暗暗咂摸了两遍,心道怎么听起来跟话本上写的那些烟花柳巷里的头牌似的。他瞥见其中一个少年手上拿了两块木牌,一块较为朴素,另一块则与他俩的一样,镶金镀银还镂着花,低低嘟囔了一声,“说不定呢……”
“哎,”他转头看着正喝汤的谈风月,“你不是说你不曾留意过宗门相关的消息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谈风月搁下汤碗,“玉烟宗盛名在外,常被说书人拿出来讲,我记性颇佳,听过几遍,就记下了。”
还真是时时不忘吹捧自己。秦念久翻了翻眼睛,看那群少年走了过来,在旁边寻了张较大的空桌坐下。
他们坐得不算远,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所谈的内容却还是无可避免地传到了谈风月与秦念久耳中。
一个手端罗盘的少年道:“当真是在这红岭城中么……怎么罗盘半点反应都没有?”
四象罗盘合该能指示出阴邪之物所在的方位,可他手上罗盘的指针却转也不转,只像被黏住了般定定地停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