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与他客气,她将层层裹布依序扯开,寒凉宝剑乍出,像是被布包裹着的一道灵光,惊得她难以自持地惊叹了一声,“……好美!”
怎么不夸好剑,而是夸好美?秦念久向来按捺不住好奇,也凑上去看,只见那宝剑剑刃锋利得近似薄冰,剑身弯曲似蛇,上面空镂着几朵梅花,剑柄处雕上了木纹纹样——好一柄梅花剑,果然精美!
如此灵剑呈在眼前,想到自己只能凑合地使把破黑伞,他心里不免生出了股羡慕来,近乎挪不开眼地盯着那剑,啧啧赞叹,“哇,这个师兄不但人不错,铸剑的手艺也太好了吧!”
“技艺确实高超……”谈风月只认同了后半句,侧目看他,“人不错的结论又是从何得来的?”
秦念久奇怪地看了回去,“所造之物随人本心,他能造出这样细致精美的灵剑,本性能坏到哪里去?”
“不好说……”谈风月细看一眼那剑,微微皱了眉,“你看那剑上镂着的梅花,内缘也是开了刃的,不说捅进人身上能放血,就是捅进鬼怪体内也会加剧其痛苦——美则美矣,却略显阴毒了些。”
……到底是谈风月谈老祖。秦念久不禁讶然,“我都没看出来……”
宫不妄显然也没注意到这点,面上表情甚是欢喜,捧着那柄灵剑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怕是连师弟看了,都要眼红!”
得了师兄所赠的灵剑,第一句话夸美,第二句话却提了师弟,未免也太……谈秦二人看向那蓝衣师兄,却听他仍是带着笑道:“你明知他不会眼红。”
宫不妄稍稍一默,垂眼抚了抚手中剑柄上精雕的木纹,再抬头时便又恢复成了那幅傲气凌人的模样,挑着下巴道:“还说师弟呢,师兄净会藏私,究竟什么时候才肯教我铸剑之法?”
“你呀,”蓝衣师兄摇摇头,又是一声笑,“教你就着铸炉烧几枚琉璃镯子也就罢了,铸剑可是个体力活,劳神费力不说,还脏乱得很。你惯来骄纵的,哪里吃得了这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