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足踏在实地上,感受着拂面清风,像在此时才确定这是实景而非梦境——秦念久撑着黑伞,被谈风月拉着沿街一路走过,心渐渐静了下来。
是一种落在实处了的,宁和的、奇异的安定。
记挂着这阴魂适才历经深魇的磋磨,谈风月破天荒地主动揽过了寻物的差事,逐间探过各所屋舍,找亡魂问取各样物件,留秦念久在旁静心歇息。
奈何秦念久却是惯来闲不住的,跟在他身后叭叭地问,“她要这些物件做什么,是预备作什么法术么?还真有能让生人入阴司的术法啊?不会招灾么?”
谈风月问得一样,便把那物件拢在怀中,一边答他,“许是要作类似‘观灵术’一类的术法吧。既是她想出来的法子,该是不会招灾——她总不会害你。”
心觉那宫不妄似是总待这阴魂有些不一般,他说着,话中便带上了些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酸意。
“……哦。”秦念久却全然理解为了他是在替宫不妄说话,心里似被轻戳了一下,莫名有些不爽快,便偷偷撇了撇嘴,小声嘲道:“啧,你倒是对她信任得很。”
也是,毕竟是“前缘”嘛。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谈风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意识到这谈宫二人都是在为自己考虑、为自己操心,自己方才那话确实说得有些莫名了,跟个妒妇似的……呸,什么妒妇!秦念久忙甩开脑中那诡异的念头,没接他的话,而是瞄了一眼他怀里捧着的物件,轻轻“咦”了一声,“怎么都是成双成对的……老祖你要与我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