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风月听他念着,忍不住道:“位于城北的屋舍又不仅那姓余的一家,你要怎么知道是哪间?”
总不能挨家问过去吧,那多扰人。
“这还不容易?”秦念久摆了摆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那余家相公整日烧纸,烧纸总该会有焦味吧,循着这焦味去寻不就行了。”
“哦——”谈风月微微扬起了嘴角,偏头看他,拖着长声道:“不愧是天尊,鼻子就是好用——”
听出了他话中的揶揄之意,秦念久先声夺人地反手一捏他的鼻尖,“你才是狗鼻子!”
谈风月对他的亲近十分受用,无言轻笑几声,反惹得秦念久自己一阵羞恼,讪讪收回了手。
闹归闹,他说的话确实在理。方才走至城北,便已嗅见了几丝纸页燃烧的焦糊气味,循着这味道一路前行,都无需细找,便看见了一座不大的小院。
想来这家女主人已死,男主人又成日醉心于烧纸,小院该是疏荒得狠了,待稍走近了一瞧,果然如此。
如秦念久所说的一般,那余家相公应正在烧纸,有焦糊味随黑烟自屋后飘来。糊味飘散中,眼前所见的是一间朴素的瓦屋,墙皮已被火烟熏得发黄发脆了,脱落下不少,斑驳地露出块块红砖,歪杂野草更是疯长至了窗下,纸糊的窗页上又破了不少大洞,透窗可见内里摆设杂乱蒙尘,真可谓是一副内外荒萧之景。
望见此景,秦念久不禁又是一叹,“你瞧,他娘子一死,他都无心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