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句虽多,却字字问在了点子上,秦念久不由得暗送了他一记赞许的目光,听纪濯然逐句答道:“国师无名——即是‘无名’这二字。约莫六十年前,皇祖父还在位时,宫中曾有过一场妖狐之乱,恰逢无名游历至皇都,经他之手方得以平息,于是皇祖父便封其为了国师。”
又是六十年前。
秦念久与谈风月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下皆是低低一叹。
“至于异常之处……”纪濯然浅饮了一口茶水,忖了忖才接着道:“倒说不太上来……常以黑纱遮面,喜用香料可算?”
……黑纱遮面,身携香气?叶尽逐不免忆起了初遇时同样面戴黑纱、一身脂粉味的秦念久,复杂地向他投去了一个“天下邪修一般黑”的眼神。
秦念久:“……”
十分大度地没与这小叶子计较,他转向纪濯然道:“所以皇都四溢的这香味——”
纪濯然轻轻点头,“国师喜用香料,用香之风蔚然袭至宫廷,百姓亦纷纷效仿上行,皇都才变作了如今香气过甚的模样……”
同样不堪其扰似的,他轻捏了捏自己的鼻尖,苦笑道:“闻习惯了倒也还好。”
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叶尽逐顿感与这平易近人的太子殿下拉近了几分距离,语气不自觉放开了不少,“那……那国师无名,修为几何,厉不厉害啊?”
纪濯然并非修者,哪识得明国师修为几何,思索了一番才道:“唔……别的不说,至少这六十年来,世间风调雨顺,海晏河清。”又轻叹一声,“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多年来稳坐国师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