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样,唯有一件。
他徐晏清,天资、灵根、悟性样样不差,样样拔尖,放眼世间九教六门五派,除开那一人,又有谁胜得过他?——可世间偏偏却有那一人。
天生仙骨、地赋灵躯,光这一样,便是他背破了千万功法、练断了百十灵剑、再修炼百年也追不上、抵不过的。可独望那一人项背,又叫他怎能甘心?
他又不是那谈君迎,空有一身差不了秦念久许多的好天赋好本领,却甘心屈居人下,在他身边装疯卖傻。
不甘心,总是不甘心……便终究岔了心。
在这短短十数年间,他修为大涨,进步神速,又时时谨慎地把控着显露出的分寸,仅叫人称奇,而不叫人怀疑,又在旁瞧着师尊放任那一人斩鬼,全不加以劝阻,终等到了他“称病归隐”之日。如今他徐晏清,在民间、在宗门、在各界,终于不再只是“秦仙尊的师兄”,而是“观世宗仙尊徐晏清”了。
而这一切……他这唯一“强求”得来的,也都将化作泡影了。日后只怕……就连他呕心沥血钻研出的剑灵化形之法,也要被染上污名。
本就是饮鸩止渴之举,覆水总难收,他早想到会有今日的。
只是当“今日”到来之时,他却仍是……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