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消气,师兄不是说了么,叶仙尊是有急事。”早习惯师尊易怒,谁也没太将他的“怒气”当回事,宫不妄大大方方地拿来茶壶,替师尊将茶杯斟满,无不敷衍地随口劝哄了他两句,便好奇地转向了徐晏清,打听道:“他可说了是什么急事?”
“唔,好像说是……”徐晏清不动声色地将原本搁在桌上的手臂放了下去,假意忖道:“说是首宗下令让清查各宗,看各宗内是否有人在修习禁术……”
“什么?”宫不妄眉峰高高一挑,目露疑惑,“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查这个?”
秦逢亦稍稍沉了脸:“这是怎么一回事?”
“貌似是有哪处出现了异象——”徐晏清微一摊手,面色坦然地转述起了“替生门”一事。
有宗人暗中修习禁术可是足以惹得风云惊变的大事一桩,不仅其人要被截断根骨,废去修为后逐出宗门,就连其所在的宗门亦会受牵连,秦逢与宫不妄无不皱眉听得专注,而在听见那句“阳气虚旺、阴气虚无”时,秦逢几乎是立刻便把视线投向了秦念久。
这还是今夜自众人聚在复晓堂以来,他第一次将视线放在秦念久身上,言语间质问之意亦多过关切:“你身上的怨煞之气可还安定?”
怕是师弟道心不稳,遭了怨煞反噬,才引得“替生门”阴阳失衡,宫不妄也赶紧望了过去,面上难掩担忧:“师弟?”
早料到他们二人会作如此猜想,徐晏清并未跟着看过去,只垂眼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顶着师尊与师姐四道质询的视线,秦念久应得淡然:“一切如常。”
说着,他轻轻抬手,自掌中具象出了一股灵气用以佐证。只见丝缕极致精纯、纯粹无物的薄蓝灵气如蛇般盘踞在他掌心,似有生机般徐徐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