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阑自然是无法反驳这话的,一双略显浑浊的眼却在看见双剑时短暂地亮起了片刻,“……多谢秦仙尊。替小儿——”
“打住打住。我可不愿被你套这个近乎。”阵已画完,秦念久懒懒收手,“你替我门人收敛尸身,我还当谢你一声。——可我亦想问,你明明抹开了我师姐抹在师兄手臂上的血……”
是,他在为观世宗徒收敛尸身时,明明抹开了宫不妄擦在徐晏清手臂上的血渍,亦看见了那咒痕,自知自己过错难追,一切却已覆水难收了。纵使他曾将此事报给堑天,而后……又有什么而后呢。堑天自然不可能将此事大白于天下,否则岂不是真成了他堑天的罪过?就连各宗门也难辞其咎……
唯有粉饰太平。
心中疚如针扎,叶正阑嘴唇颤了颤:“我……”
从他的欲言又止中读出了他未尽的话语,秦念久兴意阑珊地抿了抿唇,“我不想杀你,亦不想看见你。滚。”
上次一别已是生死,这次再见亦难善终……叶正阑满眼踟躇地看着面前魔气翻涌漫溢的秦仙尊,终是按上了腰际的长剑,伴随着一声长叹,灵剑乍然出鞘——
却“咯”声被一个硬物挡了下来,将他的剑刃荡开了数寸。
谈风月持着银扇拦在秦念久身前,如同睨着一只蝼蚁般冷冷看他:“离他远些。”
说罢便再不看他,挥手召风,卷淡了秦念久的身形,与他共同赶赴向生云台。
——无需多说,当然是生云台,只能是生云台。还能是哪里?缘起缘灭,都在那处。
竹影摇曳中,叶正阑呆立在原地,浑身巨震,就连火舌即将要舔上了他的衣袖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