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没有撞到?我要去哪个病房,我送你去?
小男儿看过之后对他摇头,接过手机打字。
-没有撞到,刚才是我跑得太急了,哥哥对不起。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哥哥了。
贺秋桐看着手机里的文字,朝男孩儿挥挥手,小孩儿捂着汤跑出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大抵是小孩儿真的太懂事了,贺秋桐垂眸看了一眼备忘录,心里有些遗憾。
明明外表看上去那么乖巧正常,却……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道一声‘老天不公’。
肩膀突然被搂住了,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应该是去车库停车的沈潮,他顺势靠过去喊了声‘沈老师’。
沈潮一向对自家小男朋友的情绪变化很敏感,手掌覆上喃凮对方毛茸茸的脑袋揉了揉,“怎么了?手机上看什么呢?”
贺秋桐沉沉地叹了口气,敛眉耷眼地把手机亮度调高,又举到沈潮眼前。
是备忘录里的那段对话。
“这个小孩儿好可爱的,但是听不见也不能说话……突然就觉得很难受。”
主攻心理学的沈潮很能理解这样的感受,对乍然而见的世间不公,大部分人都会产生恻隐之心,这种感情并非施舍一般的可怜,而是一种更高尚的悲悯似的遗憾。
沈潮安抚性地捏捏少年后颈的软肉,“说不定人家就是来治疗的呢?市医院的耳鼻喉科也是全国出名的了,可能过不了多久那个小朋友就能听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