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远双手交叠架在沙发扶手上,又问:“那,我伤害你了?”
寻羽又摇头。陆岐远至今也没有对他造成过什么实质性伤害。反倒是自己朝他扔了个花瓶,还要跟人拼命。
“那你究竟在怕我什么?”陆岐远的声音很低沉,冷冷地,语调几乎没什么起伏。但是也听不出什么凶恶的意思,这一点寻羽还是能感觉到的。
陆岐远自己卧室的顶灯竟然是白色的,阴森森的从头顶打下来,把他原本就凌厉的脸部轮廓雕刻得更加清晰。陆岐远身材并不瘦,但是这张脸却冷硬得有些骨感。那双眼睛又犹如盯着猎物的鹰隼,锐利冰冷,毫无温情。鼻梁高挺笔直,像是艺术家鬼斧神工的佳作,在灯光照耀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唇也是薄而浅淡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锋利如刀又伤人的话来。这样的相貌,无怪乎寻羽心里发怵。
迟迟不见寻羽的回应,陆岐远像是有些不耐,低声道:“说话。”
寻羽这才战战兢兢地开口:“我怕你会和孙,孙少爷那样……”
陆岐远笑了。他将交叠的手分开,用指尖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地说:“我不会像孙程那小子一样强迫你。你信吗?”他才不屑于用那些下作的手段逼人就范。
听了这话,寻羽的嘴竟然快过了大脑,急急答道:“我信。”他就是能够没来由的给予这个男人信任,就凭他曾将自己抱出深渊。
“好了,我也没精力和你有那么多废话。我需要有个小东西留在身边解解闷,而你刚好合适。只要你乖乖听话不乱闹腾,我自然是会好好养着你。”陆岐远的薄唇轻飘飘的吐出这段话,像是在和他平等谈判,哪怕寻羽还跪在地上。
他忽然觉得,陆岐远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寻羽真的在认真权衡着利弊。他从有记忆开始过的就是阴沟里老鼠的日子,被人倒买倒卖,在社会底层挣扎谋生,甚至从没有被正眼看待过。他生来普通卑贱,现在陆岐远竟然在询问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