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原本轻快的氛围也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许青蓝不解道,“小允怎么了。”
知道他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才一起闹着玩的。
时淮摇了摇头,收回手臂拿起餐叉,停顿后又放回原处起身,“我去看看。”
有了上一次走丢失联的经历,「只在附近随便走走」的保证就显得不那么可信了。时淮出了餐馆找人,蜿蜒的碎石路上只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或许是离得有些远,应允没有发现他跟在后面,自顾自地闷头往前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淮也没有出声。弟弟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心思,来奥比都斯的火车上他就看出些端倪,原本以为今天玩一天就能恢复精神,可眼看着居然越来越抑郁了,实在反常。
昨天还是好好的。时淮想到他昨晚在一群人闲侃时低头聊微信,聊了许久,接着上楼睡觉时就不太对劲了。
那么是跟他的聊天对象有关?
他在跟谁聊天,聊了什么样的话题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午后的日光依旧温暖和煦。不知名的粗壮藤蔓攀附在旧墙上,一串串紫红的花朵盛放着花团锦簇,被风吹过摇曳斑驳的影,落了一地美丽的花瓣。
转过一条狭窄的古街,时淮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背影,从遍地花瓣上踩过,无声地克制着心底蔓延的掌控欲。
他已经很久都不干涉应允的交友自由了,也有意地控制自己不要过多地干涉弟弟的私人空间。他不想变成第二个时牧桓,把爱人当成满足控制欲的工具,逼得妻子郁郁而终。
可他的身上流淌着时牧桓的血,继承着一段令人厌恶的dna。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显现了,先是对小金,后来是对应允。他曾经从对应允的掌控中获得被服从的安全感,懂事后再回想却只感到自己可悲,甚至感到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