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沉以扇柄挑着凤无忧的领口,声似鬼魅,三分酥,“凤小将军,领口处不就绣着一个‘缙’字?”
凤无忧满头黑线,竟不知古人朝服上还带绣字的。
她以银针挑开领口处的金丝线,直截了当地拆了领上“缙”字,理直气壮道,“爷绣的明明是忧国忧民的‘忧’,许是绣娘不识字,绣错了。”
青鸾反应尤为敏捷。
她见凤无忧如此言说,旋即从腰间褡裢掏出绣花针,接过凤无忧从领口处拆得的金丝线,麻利地穿针引线,又在凤无忧袖口处绣上了方方正正的“无忧”二字。
缙王亲卫睁大了眼,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气得破口大骂,“乱臣贼子,汝母婢也!”
凤无忧听着,心下大为爽快。
想不到古人骂脏话,也会骂到人爹娘头上。
她吃吃一笑,弯弯的桃花眼中尽是戏谑,“小兄弟神机妙算,竟算得爷生母洗脚婢出身,妙哉!”
“你!”
缙王亲卫未料凤无忧脸皮厚比城墙,忿忿然欲上手扒她衣物。
凤无忧最厌恶旁人对她动手动脚,眸色一凛,手肘重击缙王亲卫颞颥部,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缙王,爷穿脏了,自会送还回府。莫催!”
缙王亲卫迷惘地看了一眼蛮不讲理的凤无忧,双唇微微颤动,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咬着牙跺着脚忿忿然离去。
“狂妄小子,你等着!”
缙王亲卫撂下一句狠话,落荒而逃。
“你当我们公子傻啊,干嘛等你?莫名其妙!”青鸾踮着脚对着缙王亲卫的背影骂骂咧咧。
凤无忧越发觉得她的这个小婢女是个可塑之才,虽然爱哭了些,但说起话来,毒舌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