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太后刚一进殿,宗盛便轻手轻脚地掩上门扉,他沉声道,“太后,这么做会不会太冒进了?”
“哀家的肚子,愈发凸显,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是不想个万全之策,我们都得死。”
赫连太后冷了眸色,她迈着细碎的步伐行至榻前,一屁股坐在即墨胤仁身侧,尖利的指套往即墨胤仁鼻前一探,不悦地开了口,“怎么还未气绝?”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宗盛手中接过事先拟好的圣旨,将之平铺至卧榻之侧。
宗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总感觉殿内除却他们三人,还有第四个人存在。
只是,他一时间还不太敢确定。
毕竟,凤无忧的鼻息极浅,若有似无,同时常流窜于梁柱上的耗子无异。
“皇帝,可是睡熟了?”
赫连太后深怕即墨胤仁中途转醒,遂以尖利的指套深深扎入他的人中,直至即墨胤仁上唇染满鲜血。
“看来,是真睡着了。”
赫连太后展颜轻嗤,身子略略往里侧探去,熟门熟路地将即墨胤仁藏于玉枕的玉玺揣入怀中,“宗盛,你过来。”
闻言,宗盛阔步上前,压低了声道,“太后,乾清宫有异动,我们还是快些离去为宜。”
“怕什么?摄政王带兵出征,裕亲王等心怀怪胎,还有谁护得了这个小傻子?”
“话虽如此,但还是需要谨慎些。万一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