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顾南风正靠坐在榻前,紧闭着双眸打着盹儿。
但闻殿外阿黄的狂吠声,他一激灵惊乍起身,旋即暴跳如雷地抄起了案几上的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养心殿。
“蠢狗,休要祸害老子的兔兔!”
他紧抱着被他栓在养心殿外雕龙石柱上的赤兔马,虎视眈眈地瞅着疯狂摆尾的阿黄,呼哧呼哧得喘着粗气。
阿黄并未搭理护崽心切的顾南风,它疾电般越过站定在门口的追风、铁手二人,一溜烟蹿上了榻,毛毛躁躁地将盖在君墨染身上的被衾扯落在地。
玉卿尘见养心殿这般热闹,心下暗忖着,兴许是君墨染病愈苏醒,喜上眉梢。
她略显紧张地摆弄着襦裙上的褶皱,轻声唤着身侧的婢女,“瑟瑟,你快帮我瞅瞅,我的妆容花了么?”
瑟瑟摇了摇头,仰唇浅笑,“小姐好看极了。我要是君上,准保被小姐迷得神魂颠倒。”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玉卿尘耳根通红,嘴上虽未明说,心中已生出几分雀跃。
未曾想,刚踏入养心殿,就见阿黄跳上了龙榻,在昏迷不醒的君墨染身上一阵乱蹭。
玉卿尘微恼,偏头看向如石柱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追风、铁手二人,“还不快些将阿黄带出去?”
追风眉头轻皱,不悦地看向玉卿尘,一言不发。
在他看来,除却凤无忧,任何人都配不上君墨染。
虽说,玉卿尘为救君墨染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他心底里,依旧只认准凤无忧一人。
故而,见玉卿尘这般理直气壮地以女主人的身份差遣着他和铁手,追风自是不愿理会。
玉卿尘见追风、铁手二人不为所动,只得躬身拾捡起零落在地的被衾,轻轻地盖在君墨染身上。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