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想笑,安怡想学李霏的成熟淡定,然而,在感情方面,安怡根本不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电梯到了一楼,陈立一步跨出电梯门的时候,前面的安怡突然回头,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电梯门关上时,碰上紧紧抱在一起的,他们的背部,又打开……
安怡原本平静沉稳的模样不再,安定的情绪不再。
她带着哭腔,情绪激烈的、压抑着情绪却犹自声音哽咽、断续。
“我、我忘不了、忘不了你!”
安怡紧紧的抱着陈立,用尽了力气,仿佛想把无数次拥抱的力气全在这一次拥抱中耗光……
“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忘了我……”她抬着脸,哀求一般的、楚楚可怜的问出这句软弱的话。
陈立捧着安怡的脸,唇轻轻滑过她脸上的泪痕,滑过她的眼、唇,柔声着说“我当然不会忘了你,当然知道你也不会忘了我。”
……
罗东区汽车站。
安怡的一众手下到达已经有二十分钟。
距离五点半,还有十分钟。
最早的汽车是六点钟,因此他们在通宵达旦开张的大排档买了早餐,吃着、等着。
广场上,停靠着一辆辆的长途汽车。
然而,人却没有多少,稀疏松散。
徐正心一个人,静静站在开往广市的汽车旁,她已经等了三十多分钟了。
她来的比安怡的手下们还早。
如果只是送安怡,她不会来这么早,也不会独自来。
但是她,其实还存着一份私心。
那天陈立给安怡去电话、安怡那不寻常的表情变化,始终让她无法忘记,始终扰的她莫名烦恼。
她来送安怡,一半是真心希望跟安怡成为朋友,另一半,则是想验证内心深处的猜测。
正因为如此,她只能独自来。
如果被别人知道她心里存着这样荒唐、好笑的心思,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事情,她自己想想都觉得丢人丢到月亮上了!
‘其实验证了又怎么样呢?难道我还应该提醒安怡,告诉他陈立只是个花丛浪子?还是应该斥责陈立一顿,指责他不应该玩弄安怡的感情?这是别人的私事,我根本没有干涉的道理,我真是的,怎么会做这么幼稚可笑的事情……’
徐正心静静的站着,无法平静的胡思乱想着。
直到,黑夜里响起,从远至近、迅速接近的引擎声时,她的胡思乱想终于停止。
她记得这引擎声,那是陈立的雅马哈dt230的引擎声音。
黑夜下的马路上,黑色的流星般飞的驰摩托车载着陈立和安怡,高速转入停泊着长途客车的广场,摩托车倾斜着,仿佛要倾倒般的滑行着。
然而,却在滑冲百米后,稳稳停在了安怡的一群手下面前。
安怡下车后,抬腕看了眼手表。
五点二十五分。
她把刀疤携带的旅行包递给一个手下。
“你先走。”
那人吃惊的接过,背上时,忍不住问了句“刀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