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有七八人拎着酒袋子过来,都是笑道:“在西梁境内,还要诸位多多关照。”
塔里克百夫长接过酒袋子,酒袋子的酒水似乎很沉,塔里克百夫长微微显出满意之色,打开盖子,凑近闻了一闻,随即皱起眉头,陡然间眉头一紧,大声道:“不好,这里面不是酒,是……!”话声未落,“嗖”的一声箭响,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快若流星,“噗”的一声,没入塔里克百夫长眉心,这百夫长双目暴突,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随即便一头从马上栽倒下去。
这一下子突如其来,不少塔里克武士手兀自拿着酒袋子,一时间呆住。
他们呆住,骆驼客这帮人却没有发呆,那支箭矢就似乎是一个讯号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本来带着笑脸的人们已经同时出手,这些人都以迅疾无比的度,取出短匕首来,有的就藏在衣袖,有的藏在腰间,还有的藏在怀,寒芒闪动,不等塔里克骑兵缓过神来,已经有数人要害处被匕首刺。
这些塔里克骑兵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固然一瞬间有五六人被刺要害,但是也有几人迅反应过来,有人拔刀便砍,也有人拿起手所谓的酒袋子挥手便往旁边的秦人砸过去。
此时双方都已经动起来,马群后面,陡然间冒出手拿弓箭的人来,二话不说,瞄准着敌人便即放箭,一时间双方交错,杀声四起。
塔里克武士本来人数就处于劣势,促不及备之下又折损近半人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固然是西梁精兵,狼娃子这便可也有秦国最精锐的近卫军,而且狼娃子等骆驼客也都是善战之辈,本来骆驼客不会参与两国争杀,但是马家骆驼客的当家人马正义已经死去,狼娃子成为马家骆驼客之首,他一心要跟着楚欢找出幕后真凶,楚欢吩咐下来的任务,他自然是尽力完成,马家骆驼客自然以他为首,虽然觉得卷入其不妥,但是形势如此,也是没有法子。
楚欢事先有提醒,这些塔里克骑兵都十分危险,所以事先众人商量好了对策,精心布置,以美酒为诱饵放松对方的警惕,实际上就是趁对方精神松懈之时,杀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带了一部分酒,但是只有几袋子,过去的几名塔里克武士接过的酒袋子之,却是盛有美酒,能闻出味道,但是后来这些都是装着湖水。
以狼娃子的箭矢为号,箭矢射出,全力击杀,当塔里克武士精神松懈之时,狼娃子这群人的精神却是高度集,信号发出,一箭射死百夫长,其他人立时行动,倒也颇为顺利,眨眼之间击杀对方半数人手,不过反应过来的塔里克武士却都已经厉声呼喝,与众人战成一团。
这些塔里克武士身材魁梧,刀法也是不弱,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却也有两名近卫军兵士被对方所伤,只是狼娃子这边人多势众,又是出其不意,从一开始,塔里克武士就处于下风。
马群之后,还有弓箭手,箭矢射出,片刻间又倒下数人,两名尚未下马的塔里克武士见势不妙,尚不能清楚对方的来历,若是就此全军覆没,连个报讯的人也没有,当下这两名塔里克武士调转马头,拍马便走,狼娃子身轻如燕,早已经飞窜上马背,拍马在后面追上。
两名塔里克武士齐头并进,一名武士听到身后有马蹄声追过来,回头望过去,尚未看清人影,“噗”的一声,一支羽箭射入他眉心,哼也没能哼一声,就从马上翻落下去,旁边同伴心骇然,头也不回,俯下身子贴住马背,只怕那箭矢从后面射来。
他知道对方有一名箭法奇准之人,心惊骇,拼命夹马腹,只望能躲过一劫,那后面骏马却是渐渐拉近距离,跑出数里地,此人感觉有些不对劲,侧脸望过去,神情大变,狼娃子竟然已经追上来,与他齐头并进,那张黝黑粗糙的脸上,毫无表情,却已经是弯弓搭箭,箭矢正对准他。
这名塔里克武士做出狰狞之色,想要架弓,狼娃子也不犹豫,一箭射出,此人“哎哟”一声,亦从马上栽倒下去,这一箭横向穿过他脖子,落在地上,一时还没能死透,狼娃子已经勒住马,缓马行到那人身旁,那人躺在地上,身体抽搐,双目暴突,眼满是愤怒惊恐之色,狼娃子却是淡然无比从后面摘下一支箭,弯弓搭箭,近距离射出,没入此人眉心,此人当即便死去。
他回头望过去,那边的厮杀也已经到尾声,军人的规矩与江湖不同,可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最紧要的便是在你死我亡的战斗置对方于死地,人多势众,那些塔里克武士再是骁勇,却也不敌,尸首遍地横躺,血腥味在空气之弥漫。
这一战干净利落,全歼追赶而来的塔里克武士,狼娃子这边只有数人受了伤而已,没有死一人,塔里克武士全军覆没之后,已经有近卫军挥手示意,处理尸首,收拾战场。
此时此刻,楚欢已经骑马来到了庙宇之前,这座庙宇看上去历史并不久远,并无风干纹裂痕迹,漆黑的庙门紧闭着,楚欢翻身下马,也顾不得其他,抱着媚娘到得庙门前,抬手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