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蛮十三部族的兵马,装束却也各有差异,虽然被秦国人统称为夷蛮诸部,但是诸部的风俗习惯却都有些差异,便是在发型之上,有些部落都不尽相同,有的留着长发,额头用一根皮质的带子裹在额头上,任由长发飘飘,有的虽然留着长发,却将头发编成几十个鞭子,有的干脆只在头顶处留一撮短发,四周光秃秃的。
至若兵器,也都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但是夷蛮人的战马,却是颇为健壮。
“冯都,这帮人真的能帮咱们打仗?”云州千户卫庵看着一片狼藉的夷蛮军营,禁不住皱起眉头来。
河西军和夷蛮人打过太多的仗,虽然夷蛮人人高马大,凶悍残暴,但是在河西军的手下,却是败多胜少,河西军这群将领几乎都与夷蛮人有过交手,虽然承认夷蛮人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弱,但是整个军队,却是一盘散沙,毫无凝聚力可言,河西军上下,也都从骨子里瞧不上夷蛮兵。
实际上这次夷兵入关,不但许多朝臣心中反对,便是在河西军内部,也都是有些不解,毕竟他们觉得这干手下败将,实在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你们听着,这里有两万兵马,除了禁卫军之外,你们三州军中,各从这里挑选八千人,编入你们麾下。”冯元破缓缓道:“你们要做的,便是让他们令行禁止,不再是一盘散沙,用你们训练河西军的手段,将他们也训练成一支虎狼之师。”
“冯都,这群人未曾开化,愚蠢的紧。”卫庵皱眉道:“只怕编到咱们军中,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是会给咱们带来麻烦。”
“你的意思是说,你训练不了他们?”冯元破淡淡道:“那好办,你现在交出兵权,本督可以另选别人来训练他们。”
卫庵不敢再言。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响起,从旁涌出十几名夷蛮兵来,走路都是摇摇晃晃,酒气冲天,众人一见,便知道这帮人定然是喝醉了酒,这些人瞧见一队人马过来,竟然拦在马队前面,勾肩搭背,挤在一起,对着冯元破一干人指指点点,随即又是一阵哄笑。
冯元破面上显出冷峻之色。
他在河西多年,主要就是和夷蛮人接触,这帮夷蛮兵叽里呱啦满嘴夷蛮话,冯元破自然是明白他们话中意思。
这帮夷蛮兵显然是醉了,直说河西军是一帮无能之辈,更是秦国人都是一群废物,国家内乱,需要仗着他们夷蛮人前来平乱,他们显然并不认识冯元破一干人,迷糊之下,还以为这只是一群河西普通兵士,对冯元破指指点点,说怪不得河西军需要请求夷蛮支援,如果都想冯元破这般弱不禁风,那河西军确实没有什么能耐。
忽见得一名人高马大的夷蛮兵竟然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冯元破的衣甲,竟似乎是要将冯元破从马上拉下去,口中大呼小叫,冯元破身边几名将领也是听得懂,那夷蛮兵竟是要让冯元破脱下甲胄送给他。
冯元破身为河西总督,甲州自然是十分精致,而夷蛮兵上下,罕有身着甲胄者,大都是以皮革为战甲,对精铁所制的甲州,自然是十分垂涎。
那夷蛮兵用力拉扯冯元破,但是冯元破骑在马上,却如同一座山一般,夷蛮兵卯足了气力,却扯不动冯元破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