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依然只是隐居在刘家村,他也就不必想太多,可是如今既然身居高位,拥有权力之时,也同样承担着与之相应的责任,在这乱世之中,自己没有退路,因为一旦退却,便是毁灭,而毁灭的也并非他孤身一人,而是一个庞大的集团,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儿女家人。
朝阳已经从天边的地平线升起,旭日东升,霞光四射。
其实天宫真正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在天亮之前,兵将官员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太子一声令下,便可往武平府城出发。
武平府城不过几十里地,而且太子也已经派人事先过去准备,至若纳言周庭,则是早早与北勇侯冯破虏出发前往武州。
广场上的河西官员士绅以及各家艺团,也都已经准备妥当,谁都知道天宫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可是偏偏又无人清楚详情。
人们时不时地向居仙殿方向张望,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居仙殿内,太子脸色异常凝重,轩辕绍此刻就站在太子面前,如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薛怀安等人却都是皱着眉头,大殿之内的气氛颇为凝重。
“殿下,天已经亮了,可以出发启程。”薛怀安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这时候正是移宫的吉时,若是再晚一些,吉时一过……!”
太子眼角微微跳动,一只手竟是握起拳头来。
林元芳小心翼翼道:“殿下,楚欢狼子野心,既然挟持皇后而去,未必就能放回皇后,依臣之见,各条要道关口,都要加派人手封锁,此外要即刻颁下通缉令,重金悬赏,只要有人能抓到楚欢,无论死活……!”
他话声未落,薛怀安已经气愤道:“林大人,这种时候,这些话合适吗?”
“薛部堂,楚欢既然敢挟持皇后,那就是反心已定。”林元芳冷冷道:“如今非常之时,在殿下面前,当然都要以实相告,难不成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用花言巧语蒙蔽殿下?”
“花言巧语?”薛怀安怒极反笑:“林大人,我倒要问你,现如今究竟是什么事情最重要?我已经派人到了武平府城,准备妥当,那边都已经知道殿下即将驾临,而且软禁在城中的夷蛮酋长,也都准备迎候,殿下此时应该尽快启程到得武平府城,召见官员以及夷蛮酋长,抚慰其心……如今河西局势尚未稳定,殿下应该操心的,乃是国事……!”
“薛怀安,你这话便是大逆不道。”林元芳厉声道:“殿下担心皇后安危,难道这便不是国事?皇后母仪天下,如今生死未必……!”
“都不要说了。”太子沉声道。
林元芳顿时住口,太子盯着轩辕绍,问道:“就没有他们一点线索?”
“回禀殿下,楚欢十分狡猾,声东击西,中途弃马,等我们追上那两匹马的时候,他们已经全无踪迹。”轩辕绍拱手道:“臣下上了他的当,罪该万死。不过臣下已经做了安排,他们既然是中途弃马,那么无人骑乘的马匹其马蹄印必然浅上许多,我们按照路上的马蹄印寻摸,只要发现马蹄印有变化的地方,便是他们弃马之处,然后再从那处开始找寻,应该能够找到线索。”
太子道:“那是否已经安排人找寻?”